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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话

另一个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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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凰和长苏相认在一起了,景琰听说之后……


这个脑洞是插在沙子脑洞17(沙子脑洞链接)里的一个片段,本来只是博主一边看文,一边自己yy的,可想着想着就收不住了,干脆写出来。 




宁国侯府飘摇动荡的一夜已经过去了两天,除了宁国侯府一片愁云惨淡,暗流涌动中,另一桩事情也在金陵城中悄悄流传,短短的时间里,霓凰郡主和梅长苏的名字已经开始被各方势力联系在一起,可故事的主人公却是一片安之若素,没有做出半分回应。


这天,苏哲悄悄的乘了轿子出府,转过几条街区,径直入了穆王府的大门。下人们早得了吩咐,待这位和自家郡主很熟悉的苏先生十分的亲近有礼,等他一下轿就有人主动过来告知郡主的所在。


梅长苏对王府的路是熟悉的,没有要人做引,自己缓步向内走去。他在宁国侯府那一夜到底受了凉,第二天又因为谢瑶的事心情激荡,这两日夜里都发了病,白日里也只能卧床修养,今天堪堪能够起身,便不愿意让霓凰回府处理完大小事务再回来彻夜守着自己,估摸着时间主动过府探望想让她安心些。


慢慢走到堂外,梅长苏却是听见屋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由得站住了脚步。


靖王萧景琰是今天特意过来找霓凰的,他来的低调,所以外面的仆役并不知道,也就没有人特意告诉后来的梅长苏一声。


这般,梅长苏也不方便再进去了,正准备悄悄离开,就听见好友沉声问道,“郡主真的如传言一般,和苏…苏先生在一起了吗?”


屋内,霓凰面对专程而来的靖王,心情很是复杂,但还是坦然一笑,“没错,我与他在一起了,他是值得霓凰全心相托的男子。”


屋外,静静而立的男子露出一个酸软的笑容,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激起满心的感动和苦涩。


萧景琰听得霓凰口中的坚定,眉头更加锁紧了几分,他有心想说苏哲是善于玩弄心计的人,可想到那个低眉浅笑,语声淡淡的身影,想到对方这近一年来的尽心相助,有些话便无法在说出口了。


沉默了一下,萧景琰还是道,“郡主戍守边关,肩负一方安危,眼光胸襟更胜过男儿。景琰一直以为你心里装得下的人,必当是个义烈汉子,豪气男儿,可与你一起同上沙场,并肩御敌,可苏先生他……”


靖王没有说完的意思,霓凰知道,不仅是她,屋外的梅长苏也知道……与霓凰并肩登对的,应该是那个曾经光彩飞扬的少年安然跃过这十二载岁月后的模样,比起那个英伟挺拔的幻念,苏哲……是何等的不配……


霓凰心里狠狠灼痛着,她不自觉地想到了这两日梅长苏夜里发病的样子,那般虚弱着,痛楚着,再挣扎着费力向自己说没事的人,她曾经那般骄傲鲜活的林殊哥哥……


“不是的……”霓凰的声音刚加坚定了些,“我心里装的就是他,长苏他一直很好,我们现在就十分相配。”


“十分…相配……”萧景琰闻言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抑制某种情绪,最后他还是低低地问道,“当年……他也曾经说过,你和他十分相配……你还记得他吗,记得小殊……”


屋外的人身子晃了晃……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林殊哥哥,我永远都把他放在心里……”霓凰无声的补充道,正是因为满心装着林殊哥哥,装了整整十二年,她才能认出他,才能终于继续站在他身边。


“那一年,小殊常常得意的炫耀他偷偷带你出去玩的事……”萧景琰却是慢慢说起了旧事,“听他说,又一次你们去山里,晚上迷路了没能回来,就在山里过夜……”


“那天晚上很冷……”霓凰很自然地接着说道,“他就一直捧着我的手给我取暖,他真的是个小火人,他的手一直那么温暖……”


一墙之隔,梅长苏慢慢将双手举到眼前,他披着厚厚的白裘,伴着暖暖的春光落在身上,可这双手仍然那般寒冷幽凉。


“我记得你们常常一起去马场,你拉着小殊赛马……”


“他每次抱怨着,却会故意骑慢些等我……”


“还有我们去河边玩的时候,小殊骗你说河里的鱼烤来吃最鲜美……”


“结果林殊哥哥英勇的跳到水里抓鱼,可是最后都烤焦了……”


梅长苏静静听屋里的两人叙说往事,往往一个人说了一半,另一个人就能马上自然的接着讲出另一半。原来,林殊曾经陪霓凰做过这么多的事,原来……原来有这么的多事,梅长苏现在都已经做不了了。


“霓凰,”萧景琰的声音很郑重,带着压抑的痛楚,“小殊他……他不在了。可是他会希望看到你有一个好归宿。苏先生,苏先生他是小殊最不喜欢的那类人……”


“不,不是那样的……”屋内,霓凰还在坚定认真的维护着,辩说着……


屋外,梅长苏已经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去,单薄消瘦的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寂痛。


霓凰,是我误了你……


【未完待续周末抽空写】


 


“这本是郡主的私事,既然你态度坚定,景琰就不该说什么了。只是,苏先生那里,我总要找机会去确定一番。”


“好。到时,霓凰只希望殿下不要先存偏念,伤了人心!”


如此,靖王便告辞了去,霓凰送了人本打算继续处理事务,却是被告知,苏先生刚刚悄悄来过,入了府,又悄悄的走了。霓凰神色当即一变,也顾不得想太多,立刻让人备了马,动身急急往苏府赶去。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路上的行人并不太多,霓凰很快就策马赶到了苏宅的大门。入了门,黎纲马上迎上来,说宗主独自在卧房里呆着,霓凰仔细问了人回来时的神态举止,也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进到那间已经十分熟悉的居室内时,霓凰看见那人正安静地靠在窗边躺椅上出神,刹那间,霓凰原本着急担忧的心就变得宁和踏实下来,她慢慢走到他身边,慢慢蹲身子,带着笑意看着他。


“你来了……”梅长苏温和的回望着。


“嗯。”霓凰语调轻松,“你看你,好不容易过府看我,结果却不告诉我一声就自己跑了。所以我只好赶快跟过来找你。”


梅长苏的眼神微不可察的闪了闪,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些,“霓凰,我听见你和景琰说话,我……”


“你别说了,先听我说好不好。”霓凰的脸上挂着笑,很自然的将梅长苏露在毯子外的手捧住,轻轻搓着,“我知道你听了景琰哥哥的话心里难过,你不告诉他真相,又故意让他误会你,我见了好心疼……”


“霓凰……”


“可是能这样陪着你,我又好欢喜。”霓凰把头靠在他怀里,“我心里装着林殊哥哥你,装着你的心,你的魂,装着我们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梅长苏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抱住了他怀里的人,这一次他抱得很紧也很用力,怀中的女子那般美好,让他再不舍不得放手,也让他再不愿意去想这段幸福还能够维持多久。


“敲门!”这是飞流飘了过来,大声道。


抱在一起的两人连忙起身,梅长苏一边撑着下床,一边低声道:“是景琰找我,我去见见他。”


霓凰看着他犹带着病容的面庞,很是担心,最后也只能默默替他多披一件衣服。


梅长苏走到密道入口前,回头握了握霓凰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会和景琰好好说清楚,不会有事的。”


密室内,靖王并没有坐下,而是负手而立,腰背挺得笔直。地下阴冷,梅长苏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才从容的见礼。


萧景琰点了点头,一双厉目带着几分审视打量着眼前的谋士,良久,才道:“先生可知我来的目的?”


“苏某能猜到一二。殿下前来,当是为了霓凰郡主。”


“不错!”萧景琰声音提高了半分,“霓凰是我的朋友和妹妹,她既选择和先生在一起,我便要找先生问上一问。”


“那么,殿下想要问什么呢?”梅长苏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疲惫。


“先生对霓凰,是真心相待,还是心存利用?”


梅长苏抬头看了靖王一眼,“殿下希望我怎么回答?”


萧景琰闻言一怒,沉声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梅长苏并不理会靖王的怒火,他慢慢踱步到桌前,将一只手放在上面似是作支撑,才缓缓道:“殿下会来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心里觉得苏某是阴诡之人,所以无论我怎么答,你都不会放心的。”


萧景琰被呛住了,咬了咬牙道,“我的确不放心。先生的确高才雅量,进京一年来更是种种神鬼手段,对景琰帮助良多,可是苏先生对人心的利用谋划,也着实让景琰心惊。两日前,苏先生大手笔的折掉了谢玉,可是进京时先生明明与景睿等人交好,景睿待先生之谊是我亲眼所见,现在萧景睿身受重伤,谢瑶难产而亡,这都跟先生拖不了干系。现在这个时候金陵爆出先生与霓凰之事,我实在没有办法不怀疑先生的目的。”


闻言,梅长苏的身体晃了晃,但是又很快强行稳住了。即便他心里清楚是他一手推动了景睿、谢瑶等人的结局,即便他早已冷硬了心肠逼自己不再去想,可是当这件事这般由好友萧景琰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整颗心被狠狠的碾过,说不出的痛苦难受。


用力抿了一下青白的嘴唇,梅长苏努力稳定了声线,“那么,殿下想要苏某……怎么做?”


“我只想要先生一句承诺。”萧景琰满面认真的盯着那个微低着头的身影,“我要先生承诺给霓凰未来一辈子的真心和幸福。”


“未来……一辈子……”梅长苏很轻的喃喃着,唇间露出一抹惨淡至极的笑容,“苏某的承诺可以让殿下……放心吗?”


“只要先生真心承诺,我就愿意相信先生。”萧景琰的声音很坚定,“至少这近一年来,先生不曾欺骗过我。”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梅长苏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唇间的笑容更加惨淡,心里却是无声的道,景琰,傻水牛,你可知道“梅长苏”三个字就已是今生最大的谎言……


他咳得撕心裂肺,一直停不下来,一直到靖王皱着眉头去斟了杯热茶递给他喝,才缓缓平息下来。


萧景琰一直看着他喘过气来,才道:“先生应该多注意身体。”


靖王的声音平缓,可梅长苏还是听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微微泛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意。


“先生,”萧景琰继续着郑重认真的模样,“我刚刚说了,我想要先生一句承诺。”


梅长苏侧头回视着靖王,他的眼睛里有刚刚剧烈咳喘过后的水痕,还有几分痛苦和挣扎。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支离破碎年寿难永的命运,想到了霓凰义无反顾的真情,想到了他注定先她很久离去的以后,到那时,一辈的承诺又算什么呢?


他知道他该说些什么来让景琰放心的,可也许是因为正在生病的身子越发的不适难受,那份虚弱让他觉得越发混沌昏沉,就是不能像往日那般理智的控制情绪,按照应该做的那样去编织一个注定是镜花水月的诺言。


他一直沉默恍惚的样子,在萧景琰眼里便成了逃避和心虚,想到此前霓凰毫不迟疑的维护和表白,怒火在萧景琰心头滚滚而起,“先生的意思我懂了!你对霓凰真的心存利用是不是!”


梅长苏被靖王的怒意一惊,才有些清醒过来,对上萧景琰咄咄逼人的脸,有心想要解释,却是被萧景琰接下来话堵了回去。


“苏哲,昭阳宫之事,我就曾经警告过你,”萧景琰极用力的捏住梅长苏的胳膊,声音仿佛是从紧咬的牙根中挤出来的一般,“我说过我不允许你把霓凰这样的人也当成棋子,随意摆弄随意牺牲。霓凰提到你是百般的维护和深情,而你,却连一句承诺都如此这么说不出口!苏哲,我告诉你,如你这样只懂行阴诡暗事算计人心的狡诈之人,配不上霓凰,你配不上她的胸襟和气魄,你配不上她真诚干净的感情,你的名字和她放在一起,只会玷污了她!”


梅长苏怔怔的看着萧景琰满面怒火,他一直知道的,知道梅长苏配不上霓凰,那个可以被林殊百般呵护的小女孩已经出落得如此动人,而他却是变得如此的不堪,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去想,不去比较,他好不容易才有勇气抱住那个温暖的身影。可是今天在穆王府,他亲耳听到了景琰和霓凰最单纯坦白的追忆。现在,萧景琰的怒斥更是像利剑一样扎在他心上,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双目也感觉到极致的酸涩和滚烫。他用尽全力闭上眼睛忍着,竟也有些情绪失控的惨笑着喃喃道,“是不配,梅长苏的确配不上霓凰。在殿下心里,怕是除了当年的林殊,便再没有人能站在霓凰身侧了吧。”


萧景琰原本见到梅长苏惨烈的神态隐隐有些后悔,可听他无故提到林殊又更加恼火,只是强自按奈了听着,没有马上发作。


“殿下和郡主都忘不了他,”梅长苏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却已经死了,十二年前就死了。他曾经再好,也已经化成了灰,给不了任何承诺了!”


“你住口!”靖王的怒火因为梅长苏的话而燃烧得更旺,林殊永远是萧景琰的逆鳞,只要一想到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最是活泼体贴的朋友被埋葬在阴谋诡计里永远回不来了,萧景琰满腔怒意便更加汹涌难捺,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谋士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面前,愤恨的吐息几乎要烫破对方那冰凉的皮肤。


“苏哲!我告诉你,林殊十三岁加入赤焰军,他是大梁不败的少年将军。他在沙场上浴血厮杀过,他的战功和威名是一刀一枪在战场上血战出来的,他是承担着保国护民责任的铁血军人。他本该成长为大梁的中流砥柱,他本该和霓凰携手并进,可就是因为有太多像你这般沉溺于权欲争斗,一心只知道勾心斗角的人,他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可是即便他含冤而去,也总会有人记得他,他绝不是你这样如毒蛇一般隐藏在暗处的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梅长苏说不出他听到这一番话是什么感受,仿若有利爪在他心头一下一下的狠狠挠着,仿若被溺在冰冷的湖水里难以呼吸,又仿若十二年前烈火焚身的一刻,那般刻骨的痛,又只能那般无可奈何的默默受着。


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的脸绷得那样紧,那是满腔的愤怒和恨意交织而成的表情。梅长苏的表情颇有些自嘲,当年的林殊可会想到有一天景琰会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有景琰,你也不会想到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就是我吧?从地狱归来的恶鬼,连最亲近的朋友都再也认不出来了!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需要多思考,也不需要立即回答了,因为梅长苏的身体这个时候终于支撑不住了。


他先是侧过头不可抑制的再次剧烈咳嗽起来,惨白的脸上冷汗淋漓,靖王连忙松开拽住他衣襟的手,梅长苏的身体竟控制不住的向一边软倒下去。萧景琰一惊之下赶快从后扶住他,可是梅长苏捂着胸口努力忍了忍,还是哇的一声吐出血来,一连好几口,然后就是连续不断的呛咳,一声赶着一声,撕心裂肺,全身颤抖,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脸色难看狼狈到了极点。


萧景琰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被那刺目的殷红和急阵激烈的咳嗽声给冲散了去。其实看到梅长苏这个样子,他心里已经十分后悔,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明明刚刚还见他生着病,他却还说了那么多刺激人的话。


主动道歉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萧景琰只是尽量支撑着梅长苏的身体,帮他拍背顺气,尽量平缓温和了语气道,“先生身体不适,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就要扶他往出口去。


梅长苏却是心里一急,他咳得说不了话,只能费力的摇摇头,用手使劲按住靖王扶着他的臂膀。


靖王看懂了他的意思,皱了皱眉,不解的打量了他一眼。其实梅长苏整个人连站都站不住得被靖王扶着,手上的力道更是轻弱,但萧景琰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按没有强行带人出去,而是扶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梅长苏坐下来喝了一点水,咳嗽终于缓解了一些,勉强道,“咳咳咳……殿下……咳咳……我……咳咳……没事……咳咳……咳咳咳……殿下……咳咳……自己……咳咳咳……先回去吧……”


萧景琰闻言也有些急切生气了,“你这个样子也叫没事?你在生病你知不知道!”


梅长苏并不看他,垂着眼帘,十分费力的重复道,“咳咳咳……我……咳咳……没事……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咳咳……先……咳咳咳……先……咳咳……走吧……”


萧景琰当然不会走,他不再答话,皱着眉头站在一旁盯着他的谋士看,也许是因为病了,梅长苏现在的表现很任性,一点也不像他往日里认识的那个冷静自持的苏先生。


梅长苏坐了短短的一会儿,便越发觉得不好,密道里本就阴冷,他刚刚又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已经有些难耐的哆嗦起来。他不自觉的缩着身子颤抖着,只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难受,微闭着眼睛,眩晕昏沉的更加厉害。


萧景琰马上就发现了梅长苏的异样,他一步抢过来,用手试了试


他额上的温度,滚烫惊人,暗悔不该由着这人的性子胡来。又见他在发抖,便脱了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然后直接将人拉起来,半扶半抱的拖着往外走。


    


梅长苏意识还算清楚,他无力的由着靖王带他走到门开,等听见开门的声音,便挣扎着自己努力站住身子。


萧景琰本来一直不解,等开门见最先迎上来的是霓凰,才恍然明白,不由得投给梅长苏一个十分复杂的目光。


霓凰自梅长苏进入密道后,心里就一直隐隐不安,好不容易等到有开门的声音赶过来,就看见梅长苏被靖王扶着,虚弱的咳喘着,站立不稳的模样。她心里狠狠一酸,顾不得和靖王打招呼,连忙上前将人接过来。


梅长苏已经是半晕半醒的状态,但一见到霓凰还是努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咳咳……我……咳咳咳……没事……咳咳咳……只是……咳咳……密道……咳咳……里……咳咳咳……阴冷……咳咳……咳咳咳……才……咳咳……有些……咳咳咳……不舒服……咳咳咳……咳咳……你……咳咳……不用……咳咳咳……担心……”


他这般费力的解释着,不光是霓凰,就连萧景琰听着都觉得有些酸软难过。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霓凰笑得很温柔,眼里却含了泪,她看到了梅长苏嘴角鲜红的痕迹,她知道一定不是像他说的那般没事,可她还是笑着顺着他的意思,“我扶你去躺着吧。”


梅长苏被安置在床上再也支持不住的陷入昏睡中,晏大夫诊了脉脸色沉得像锅底,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霓凰等人和站在一边没有走的靖王道,“宗主的病情加重了,现在没什么大碍,只是到了夜里会比前两天更加难熬一些。”


霓凰听到会更加难熬,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可她立马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我守着他,一定没事的。”


“还有几个时辰,你们都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


黎纲等人都退了出去,晏大夫也下去休息了。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飞流巴着脑袋靠在床边一直盯着他的苏哥哥,霓凰细心的为梅长苏掩好被角,又温柔的替他擦拭去脸上的冷汗。靖王也留了下来,在一边看着霓凰万分耐心和体贴的照顾苏先生,那份自然流露的感情比任何言语都要来的有说服力。


梅长苏睡得很不踏实,抿着青白的嘴唇在枕上辗转着,朦胧混沌的意识里,他只觉得耳边都是萧景琰的声音,那样严厉的,带着怒火和不屑的声音,燃烧着灼人的火芯,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回放。


“你对霓凰真的心存利用是不是!……你配不上她!……你只会玷污了她!……你不配!……你不配!……”


梅长苏难过的厉害,伤心的厉害,他挣扎着要躲开这个声音,可是景琰的话依然那么清晰,仿佛扎了根,那么清楚的回响在他心底,他忍耐到了极限,那些小心翼翼埋藏遗忘的情绪竟然不可抑制的倾泄而出……


 “霓凰……我没有……我没有利用你……真的……真的……没有……”床上的人费力喘息着,开始呓语,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无助和仿徨,“我不想的……我不想……不想利用……不想利用任何人……”


霓凰极是心疼酸楚的看着梅长苏,她知道他现在意识是模糊的,情绪才会这般失控,这般真实。她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温柔的安抚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的。我们当然都相信你……”


梅长苏似是平静了一下,可马上就情绪更加激动,声音也更加急促“不!……不……他不相信!……他不会愿意相信……”


“咳咳……咳咳咳……“用力咳嗽喘息了几声,梅长苏的情绪仿佛松了松,可是他的声音慢慢低落下去,却是更加压抑的绝望和悲伤,“他说……他说我……不配……不配……咳咳……会玷污你的……”


最后几个说完,梅长苏的嘴紧紧抿住了,可是霓凰痛彻心扉的看到两行热泪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流出来,可是他紧紧锁着眉,紧紧抿着没有一点血色的唇,压抑着再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


“苏哥哥!不掉!不掉!”飞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感觉到他的苏哥哥非常难过。


萧景琰也两步跨到床边,却是在直视到梅长苏眼角还不断流淌着的泪水怔住了。刚刚梅长苏喃喃呓语的伤痛被他清楚地听见,他从未想到,那个从容冷静的苏先生,那个深沉得像无底深渊一般的苏先生,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伤心难过成这个样子。


“长苏!长苏!”霓凰抱着人,努力去握住他的手,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安定一些,“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吓我!如果难过,你就跟我说。就是哭出来也好,你不要这样忍着。”


可是梅长苏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一般,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是他眼角的泪水一直不曾止住。


霓凰也有些慌神了,抬头正好扫到站在旁边也面露担忧的靖王,加上梅长苏刚刚的话,她想到了什么,低头轻声道:“长苏,你是因为靖……景琰哥哥的态度在难过对不对。长苏,其实景琰哥哥他只是一时情急而已。他没有不相信你,他也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他更没有觉得你……玷污了我。”说完,她用哀求的眼神看向靖王。


萧景琰刚刚听她说第一句话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已经顺势在床侧坐了下来。很奇怪,面对这样的梅长苏,面对这样的霓凰,面对他们自然而然的亲密,他心里已经没有了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顾虑和抗拒,也没有了密道里凌冽如火的情绪。他想着,相交一年,他对苏哲的了解却是远远不够,既然这是霓凰的选择,他尊重就好。


“苏先生。”想通了一些事情的萧景琰语气很温和,至少是往日面对他的谋士时绝对没有的温和,“今天景琰说的话过分了,先生请不要当真。只要先生是真心的,我也当然相信先生的。”


他把这个意思耐心说了两遍,梅长苏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好像慢慢放松了一些,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了一点。


霓凰和靖王都松了一口气,霓凰知道他未醒,意识还是脆弱模糊的,就抱着他轻轻的哄着,“已经没事了,你看景琰哥哥已经亲口说了他相信你。你好好睡一觉,我陪着你。”


“真的吗?”梅长苏竟像个孩子般很轻的问道,同时虚睁着的眼睛有些费力的想看清面前的轮廓。


没有等霓凰说话,萧景琰已经主动配合的握了握梅长苏的手,话语温和而坚定,“我相信先生。”


床上的人似乎因为这句话终于安心了,嘴角轻微的扬了扬,然后强烈的虚弱席卷着他微弱的意识,使他很快在霓凰怀里睡得沉了。


霓凰把睡熟了的梅长苏放回床上,自己安静的坐在床头守着他。萧景琰也一直坐在床边没有离开。飞流蹲在床角歪着头打量着床上床边的人,一个人自己玩的开心。这一幕虽然有些奇怪,却十分和谐。


夜里,梅长苏发病前清醒了过来,他看上去依然虚弱,只是思绪还算清楚。他睁眼看到萧景琰也在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殿下,怎么会还没有走……”


“我担心先生的病,”萧景琰盯着这个已经明显不记得昏睡后发生过什么的人,语气很平缓,“是我害的先生如此,我当确定先生没事再走。”


“殿下言重了。”梅长苏眼底有几分感动,但还是道,“苏某已经没有大碍了,殿下还是请早些回去安歇吧。”


萧景琰不置可否,淡淡道,“这一点我想还是大夫的话比较有说服力。”


梅长苏一时语塞,只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今天这么上上下下的一折腾,情况怕是不大乐观,等会儿病发定是一场大煎熬。这份苦他逃不过,他自己受着便是,这十二年来,不都是这么咬紧牙关过来的吗?只是景琰,还有霓凰,他们不需要面对这一切。


想了想,梅长苏转头对一直守着他的女子温声道,“霓凰,你帮我去送送靖王殿下好不好?然后你也去休息,今天不要再守着我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看我好不好?”


“不好!”霓凰一直看着他的表情,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我必须守着你,我哪里也不去。”


“我也不需要送。”萧景琰定定看着梅长苏的脸,语气也是不容置疑,“我说了,等确定苏先生没事了,我自会离去。”


“你们……”梅长苏有些情急,还想再劝,可是骤转而下的身体情况已经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苏先生!”萧景琰惊呼道。


萧景琰眼看着这人一下子被剧烈的疼痛包围住,这份痛苦该有多么强烈,才在一瞬间,让他痛到满面汗水淋漓流淌,让他痛到手脚紧绷的微微抽搐着在床上辗转,让他痛到苍白的脸因为喘不过气而泛起病态的酡红,可是即便这样,萧景琰还是看到他在极力拼命的忍着,忍着不要呻吟出声。正担心他咬伤自己,好在霓凰已经拿来事先准备好的的干净纱布让他咬在嘴里。


梅长苏发病的这个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了,萧景琰起身让到一旁。有苏宅的人麻利的去点了火盆,将屋子里的温度控制的十分温热。晏大夫拿了施针的工具过来。霓凰很熟练的直接扶了病人起来坐着,毫不迟疑的伸手退下他的上衣,然后霓凰用被子从前面裹着他将他抱在怀里,让他把头枕在自己的肩上。


萧景琰这才看到梅长苏裸露在外的背部全是淤青和血点,肿成一片,几乎看不到肌肤原来的颜色,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晏大夫在一旁坐定,见了病人背上斑驳的痕迹脸色也丝毫未变。他一面将用药酒侵泡过的银针取出,一面对强自镇定实则很是担心的霓凰郡主道:“要压制他的病,需在发作时先激发他体内的毒素游走到极致,再牵引化解。本来今天他已经见好了,没想到又情绪激动,还吐血伤了心神,这不是白白找罪受吗?”


见霓凰和一旁的靖王殿下脸色都非常难看,老大夫叹了口气继续道,“和前两天一样,针灸的前期最是难挨,他全身经络的痛楚会在我对毒素的激发下不断加剧,还有这种特制的银针和药引也会让他不太好受。不过熬住开始的时间,后面就好过多了。郡主你抱着他,跟他说说话,别让他乱动的太厉害就是了。”


这番话没有能让人觉得安心,现在虽然梅长苏极力控制着,身体还是在轻微的颤抖,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疼得非常厉害。


一根根银针被晏大夫拿起,在火上烧过,然后依着病人背上的穴位扎下去,萧景琰注意到这种针比他在母妃那里见到的普通银针要粗许多,有时扎下去会马上冒出一颗米粒大的血珠,看着就十分骇人。目光再落在受针的人身上,看得出来,每扎下一针,梅长苏的颤抖就会剧烈一分,几针后,他已经开始轻微的挣扎和躲闪。


霓凰只能尽力抱他紧一点,这般传达着自己的陪伴,她在他耳畔鼓励着,讲一切可能带给他力量的话。这便是另一种煎熬,她最清楚的感觉到他有多痛,却不能做的更多。她说话的声音依然动听,泪水却沿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


萧景琰突然发现,梅长苏的挣扎和躲避突然都停止了,颤抖的幅度也在被强行压制着减弱。银针闪着危光继续无情的刺在他身上,萧景琰能肯定他承受的痛楚还在不断加大,可是确实一连几针他都没有动。


“长苏。”霓凰脸上挂着笑,声音却在发颤,“没关系的,你不用怕我难过就这样勉强自己扛着,你会受不了的。我知道你很痛,我知道你很痛……”


梅长苏没有办法发声安慰,他只是慢慢地举起垂在身侧的右手搂住这个为他心疼着急的姑娘,可是很快他的手就无力地重新垂落了下去,萧景琰看见,原来他已经疼晕过去了。


这一幕只是这漫长一夜中的一个小小插曲。梅长苏在剧痛里无数次生生痛的晕厥过去,又无数次被生生痛的清醒过来。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一开始,他有意识的时候,会记得努力抑制本能的挣扎反抗,会记得努力抬手回抱一下霓凰或者握一握她的手以作安慰。可等到了后来,他渐渐被榨干了每一分力气,虚软得动弹不得,嘴里的纱布落下来,即使是那般凌冽的痛楚仍在他周身肆虐,他也只是闭着眼睛轻轻地喘息着作为最后的回应。


近一个时辰过去,晏大夫才略松了一口气,整整两个时辰过去,晏大夫才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擦着满头的汗说没事了。


霓凰满脸是泪,她不觉得有多欣喜,这是原本就属于林殊哥哥的健康,他却要在遭受了这样的折磨和酷刑之后才能仅仅得到一个残缺的部分,这是何等的讽刺。


反倒是梅长苏挣扎着费力的睁开了眼睛,他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很轻的捏了捏霓凰的手,在霓凰的耳边很轻的说了一句话,然后他就再也撑不不住的失去了意识。


萧景琰却恰好也听见了,他听见梅长苏带着安抚和温暖的笑意说:“已经没事了。”


接下来,霓凰不要人帮忙,她亲手帮梅长苏擦拭身体,给他背上连日施针带来的瘀伤上药,然后替他换上干净的中衣,让他在床上尽量躺得舒服一些。


萧景琰默默地看着她为他忙碌着,然后转身独自去了院子里。


金陵已是仲春时节,天亮得很早。黎明的微光里,萧景琰一个人站在梅长苏卧房外的院子中,他是多年军旅生涯中打熬的好筋骨,即便一夜未歇,也并不觉得很疲惫,只是他现在的神情有些莫名。


刚刚经历的一切,或者说他看到的,梅长苏所经历的一切,都在颠覆着他一直以来对于这位麒麟才子的认知。


这么久,他都把他的谋士当作手中最锋利的剑,他并不关心这把剑是如何锻造出来的。可是现在他回想着这一夜所看到的,那般触目惊心的真实,他突然很想要了解清楚,梅长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景琰哥哥。”


靖王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回头便看见霓凰走过来。记忆里,这般亲切的叫法自小殊离开后就再没听到霓凰叫过。整整十二年,那份围绕着林殊的,无比美好的回忆,伴着无比沉重的伤痛,一起沉淀在两人的心底。整整十二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此时再听见这声熟悉的景琰哥哥,便如蓦然回首间,两人永远能看见身后的林殊站在十七岁的阳光里,明朗飞扬的笑着向他们挥手,这份温暖纯粹的情谊,从来没有变过。


“你不在里面陪着苏先生吗?”萧景琰笑了笑。


霓凰也笑了笑,“让他好好睡一觉吧,他太累了。正好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好,那你说吧。”萧景琰走到台阶边直接坐了下来,“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你。”


霓凰走过来坐下,慢慢道:“我想说的是关于长苏的事。”


“其实我也想问关于苏先生的事。不如我先问了你再说。”


“那好,你问吧。”


“你和苏先生像是认识很久了的样子。”萧景琰想了想道,“苏先生是去年才到金陵来的,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的确是以前就认识的。”霓凰的脸上有几分怀念,“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云南曾经遭遇过一次很严重的危机,我几乎无法应对。”


“居然有这样的事?”萧景琰皱了皱眉,“那么是苏先生助你渡过危机的吗?”


“是,是他来助我的。”霓凰抱膝而坐,“当时敌军以水来犯,我云南穆府所率,偏偏不善水战。那般危机险情,长苏他只带着飞流一人,毛遂自荐到军中,呈上作战良策,助我军旗开得胜。我想把他的功绩上报朝廷,他却坚决推辞不受。此后两个多月,他又苦费心血为我云南打造水军,他身体极是不好,却每日辛勤工作到入夜,我军中许多将领都知道这件事,也都敬佩感恩于他。”


萧景琰的神情十分震动,但还是按耐着继续听霓凰说下去。


“后来,他就不告而别了。”霓凰笑了笑,“其实我是知道的,那晚我恰好去他院子里,听见他有位朋友到寻此处。他那位朋友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数落他不爱惜身体,然后把他打晕带走了。”


萧景琰也有些惊讶好笑,“没想到苏先生还有这样的朋友。那后来呢,你们还见面了吗?”


霓凰摇了摇头,“他来云南用的是苏哲的化名,并未表露身份。还是青儿擅自派了人跟踪,才确定他是江左盟的人。直到去年到金陵,我才知道,苏哲就是梅长苏的。”


霓凰这时侧头看了萧景琰一眼,想到林殊哥哥心里的苦,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哀伤,“景琰哥哥你怀疑长苏他利用我,却真的是偏颇错怪了。我很肯定他绝不会那么做,更绝不会害我。”


“我知道。他不会是那样的人。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我才知道我以前对苏先生的态度,实在是过分偏见了。”萧景琰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怅然和悔意,他转头认真看着霓凰,“所以我才更要听你说。我想知道的多一点,才更清楚以后该怎么做。”


霓凰点点头,这正是她找萧景琰的原因,便很坦然的说道:“那就从我和他的事情开始吧,我把我能说的都告诉你。”


“最早,是在云南的时候,景琰哥哥你知道吗,我原本一直以为在林殊哥哥走了以后,这世间再不会有哪个男子能入我的心了。我本想着就这样一年一年守在边关上,待年华老去,一生也就慢慢过去了。”


“霓凰……”萧景琰的声音有些苦涩。


“直到那两个月,我的心态有了变化。我对那个一心帮我的男子慢慢有了感情,而且我能感觉到,他也是喜欢我的,可是他却一直在回避和挣扎,直到他被带走,了无音讯,我也就把这份感情放在了心底。”霓凰笑得也有些苦涩,她只怪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再敏锐一些,“后来我们在金陵相见,他便硬说他只把我当成妹妹。他处处为我考虑,但是固执的不肯承认对我的感情。他劝我离开金陵这个是非之地回云南,我本来已经决定走了,决定放弃了,最后是青儿鼓励了我,让我继续留了下来。然后那晚他知道后发了脾气,病的很厉害,我强留下来照顾他,才知道他是因为怕连累我,自觉配不上我才一次又一次拒绝的。我知道了真相,便继续对他死缠烂打,最后终于逼着他和我在一起了。”


霓凰一口气说完,侧头不出意外看到萧景琰满脸惊讶的表情,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景琰哥哥你被我吓到了吧。”


“我甚至有些同情苏先生了。”萧景琰难得玩笑了一句, “确实是有些……有些太出乎人意料了。”


“景琰哥哥!”霓凰笑过后,把头放在膝上,语气认真起来,“长苏他,其实对和我在一起这件事的情绪一直都很……很不自信,所以这次他才会病得这么重。我和他既然在一起了,就是一体的,可他是惯于隐忍的人,心里再难过也会努力笑着跟我说没事。景琰哥哥,你是长苏他心里非常看重的人,他对你有着很深的期待,我不希望你因为误会一次又一次的伤了他。”


“不瞒你说,其实今天我尤为后悔。是我不明真相,害得苏先生受如此病痛苦楚,等他好些了,我再亲口向他致歉吧。以后再有什么,我当相信苏先生的为人,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霓凰,我向你保证。”郑重的许下承诺,萧景琰想了想,终于还是问道,“其实我之前一直奇怪苏先生选择辅佐于我的缘由。你说他看重我,对我有很深的期待,这又是为什么?”


霓凰笑了笑,坦言道,“长苏他和林殊哥哥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心存让天下清明长治的理想。所以长苏他希望辅佐一个能够在品性和能力上都让他认可的君王。景琰哥哥,这才是他选择你的原因。”


“原来如此。”靖王面上闪过恍然和感动,字字坚定道,“萧景琰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天已经不知不觉大亮,萧景琰还需准备早朝,就从密道回他自己府中去了。


霓凰也回到梅长苏的房间里,床上的人脸色虽然仍旧苍白,神态却是安宁祥和。她轻轻在他身边躺下来,听着身边绵长的呼吸声,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终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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