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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话

脑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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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剧中酥胸从悬镜司被救之后……


眼见着战英回来,一直在府中苦候消息的萧景琰连忙上前几步,急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都如苏先生所料,并无意外。”

 “那苏先生如何了?”

列战英的神色却是有些躲闪,挣扎了片刻,还是实话道,“属下按殿下吩咐,一直将苏先生护送回苏宅,看着大夫诊治。苏先生好像不太好。”

萧景琰听了一急,“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可是受了什么刑讯逼供吗?”

“这个不太清楚,苏先生自己只是说没事。”列战英想到那时的场景,不自觉加重了语气,“可苏先生的模样看着十分痛苦,一回到苏宅就连连吐血,还强撑着嘱咐了几件善后的事。最后支持不住晕过去了。”

“吐血?晕过去了?”萧景琰脸色更加难看,“那晏大夫怎么说。”

 “晏大夫发了火,只管诊脉施针,谁也不理会。”列战英抬头看着靖王,咬咬牙,还是继续道,“殿下。属下觉得苏先生他,还有苏宅的人,好像十分不希望殿下知道苏先生的病情。”

 “为什么这么说?”萧景琰脸上闪过诧异。

 “苏先生吐血之后,硬撑着嘱咐属下回来不要提及此事,当时他的神情颇有些慌张着急,与平时……与平时不太一样。”

 萧景琰神色一闪,只道,“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

 “还有……对了,晏大夫给苏先生施针的时候,黎总管和甄平便不让属下待在屋中。属下询问他们苏先生此前生病之事,他们也只言是普通风寒,可我好像隐约……隐约听他们问晏大夫什么……什么寒毒复发……。”列战英认真回忆着几处异常,最后忍不不住道,“殿下,苏先生会不会中过什么厉害的毒,所以身体才这么弱。”

 萧景琰闻言不语,沉着脸,大步出了正厅就往卧房去。

 列战英知他打算,疾步跟上。

 苏宅,密道的铃铛声传来时,黎纲和甄平正满心焦急的围在自己宗主床前,听到这声音也只默默对视一眼,便不再理会。

 梅长苏昏昏沉沉的躺靠在床上,晏大夫刚刚施过针,现正盯着要人吃药。

 没有等到回应,铃声就一遍一遍在房中回响,传递着另一端的急迫和坚定。

 “怕是列将军回去如实和靖王说了宗主的情况,他才会这么坚持一定要过来,我们去怕是不好拦着。”黎纲扶自家宗主坐起来,叹了口气道,“飞流,你去密道里告诉靖王殿下,宗主病重,不能见他。你可一定拦住了,这是你苏哥哥吩咐的。”

 床脚蹲着的小护卫满脸不情愿,不过还是依言站起来,飞身向密道入口走去。

 “靖王殿下和宗主一样固执,见不到人怕是不会罢休的。”甄平小声念叨了一句。

 “幸好我们还有飞流。”黎纲也苦笑道。

可苏宅的人还是低估了靖王的执拗。

门开了,萧景琰就站在门前。见了飞流点点头就要往屋里去,年轻的小护卫连忙阻拦,抬着头,十分认真地说,“病了!不见!”

 “飞流,我一定要进去,你不要拦着。”萧景琰知道这个孩子的情况,不想与他分辩什么,只管抬脚往里走。

拦人的动作被挡开,飞流恼了,只想把这个人狠狠扔出去,可又马上想到了苏哥哥一再强调的命令,到底是没能动手,最后居然气呼呼的跟着靖王一同进去了。

见到靖王居然就这么进来了,黎纲和甄平都是一惊,忙要起来行礼,被靖王抬手制止了。两人一起一伙的看向飞流,小护卫更恼了,气呼呼的大声道,“苏哥哥!水牛!不能打!”

萧景琰在听懂了他的意思,目光落在床上憔悴不堪的人脸上,心中更是酸涩和愧疚。

 “晏大夫,宗主他……”黎纲从晏大夫手中接过药碗的动作颇有些迟疑。

 “必须给他灌下去,不然夜里只会更糟。”老大夫面有不忍,但依然冷硬着声音道。

萧景琰闻言视线落到地上,果然看见一滩褐色的液体,旁边还洒落着更加触目的鲜红,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用力握紧。

漆黑的药汁,腾腾热气中带着浓烈的苦涩。床上的人半眯着眼睛,眉头隐忍成一团,就着碗缓慢又费力的吞咽着。一碗药慢慢见底,还不待萧景琰和苏宅的两位得力下属悄悄松一口气,梅长苏却是猛的将头移开,煞白的脸色更见青惨,他努力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哇的一声将好不容易灌下的汤药尽数吐了出来。

 “苏先生!”

 “宗主!”

 “苏哥哥!”

床边几人具是脸色大变的惊呼出声,却也只能看着梅长苏闭着眼睛,满脸痛苦的咳喘着伏在床边干呕,胃里已经吐不出什么,最后生生咳出几口血,单薄的身体无力的发颤,冷汗划过鬓角,慢慢淌落。

 “怎么会这样?”靖王满面急色,转头看向晏大夫,“苏先生到底如何了?”

 “哼!这小子原本年前病的人事不知。好不容易缓过来,又不遵医嘱,冒雪出门,情绪悸动,思虑过重……再被带到那个什么悬镜司里折腾了几天,饮食粗劣,断了汤药。牢里又阴寒,他伤了胃,加上身体虚弱,引发旧疾,不吃药,老夫能怎么样?”老大夫气冲冲的说完,又对着甄平怒道,“你在这愣什么愣,厨房里药还温在炉子上,再去盛一碗过来。”

 “晏大夫!”甄平双目赤红,“已经按您的吩咐喂宗主喝了三碗药,都给吐了!宗主这么难受……”

 “难受也是他自己找的。”晏大夫恨恨的打断道,到底还是心疼,放缓了语气,“我再给他扎几针,兴许能缓解一些。刚刚灌下的药好歹还是咽下去了不少,你别废话了,赶紧再去盛一碗过来。”

 甄平终于还是咬牙端药去了,梅长苏已经重新靠回垫子上,他的意识似是恢复了一些,眼睛半敛着看不到焦距,只是轻弱又无力的喘息。靖王脸上看着亦是掩不住的忧色,踱步到床边坐下。

刚刚晏大夫的话仿若凌冽的闪电狠狠击中萧景琰,冷意从心底泛滥到全身。他曾经偏念的认为与苏哲的合作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到后来相交渐深,坦诚以待,视为挚友。他一向自认待人真挚磊落,可是母妃被困,卫峥被捕,这一路扶持建立起来的信任却是马上被他否决。

如今梅长苏明明苦苦挣扎病痛的模样,此前却一再下令不愿自己知道。是不是没有他吩咐战英务必将人送回苏宅问清情况,没有他今日执意探望的坚持,这人就打算这般苦苦煎熬过后,再笑得若无其事的和自己说无碍。

再想到前日里梅长苏在密道中满目凄惶的跪求,寒雪纷纷中的坚持苦候,亲身悬镜司犯险的从容决绝,萧景琰已是深深的痛惜和懊恼。这人重病至此,桩桩件件都是为了他。他萧景琰绝不后悔坚持要救出卫峥,可是,他也从来不曾想过要苏先生来以命相换。

 此刻,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晏大夫倒是不理会一旁靖王殿下的心情,取了银针,凝神看了一会儿,最后又放了回去。

萧景琰见了急道,“您刚刚不是说要给苏先生施针吗?”

 “我是说过!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受不住针,强行施展只会让他更加虚弱。”老大夫火气依旧,有些粗鲁的挽了床上之人的衣袖,在雪白的手臂上找准几个穴位,一个一个用力按过去,嘴里对病人道,“有点难受,忍着些。等你能吃药了就好了。”

梅长苏在按第一下是闷闷地哼了一声,整只手酸麻胀痛到了极点,朦胧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抿了嘴默默忍着。

甄平这时将药端了进来,到床边,浓烈刺鼻的苦涩直往所有人鼻子里钻。梅长苏更是觉得胃中一片搅动,止不住的恶心,刚刚连连灌药痛苦反吐的痛楚回放在脑海里,实在是不想再经受一次了。费劲的睁了眼,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迷暗,他现在也没力气想这意味着什么,努力扯了扯嘴角,低弱的小声道,“晏大夫,药,容我缓一缓吧。”

 眼见着这人苍白苦笑的面容,听着这似是哀求的话,萧景琰心里酸软更盛,如果不是难受到了极点,他认识的苏先生想必不会在人前露出如此软弱。

一旁的黎纲红着眼给自家宗主拍背,尽力想让这个饱经病痛的人舒服一些,甄平更是一副恨不得马上把药端走倒掉的模样,便是晏大夫,也再没有之前的强硬,而是耐心道,“你脉象凶险,已是寒毒复发的征兆。你已虚弱至此,病势汹汹,不吃药是绝对扛不住的。想想你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吧。”

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

 “小殊,活下去!为了赤焰军!……”

父帅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着。

是呀,他还有必须坚持的理由。他还没有资格放纵和软弱。

萧景琰满眼复杂的看着梅长苏满面强忍的又挣扎着撑起来准备吃药,惊讶却又觉得仿佛理所当然。他记下了晏大夫提到的寒毒,也记下了最后那句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他一定会弄清楚那些是什么。

萧景琰伸手在黎纲之前从甄平那里取了药碗,苏宅的两位得力下属没有丝毫劝阻由着他这么做了。

药已经是可以入口的温度,萧景琰将碗送到梅长苏嘴边,只道,“先生,吃药。”语气自然平稳,和此前每一次两人夙夜相谈时一样。

梅长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虚睁的双眸依然没有焦距,只是就着萧景琰的手,极其缓慢而又坚定的将药一口一口咽下。这一次,他仍是强忍了许久,满面冷汗,可最终没有再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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